为了真实不厌其烦
那天的戏是在一家“东北人家”餐厅拍摄的,全是内景。
远渡重洋三十年,首次回国的谭梅英在“东北饭店”邂逅牛丰收,后来谭梅英就请牛丰收做了她女儿的月嫂。
“谭牛邂逅”这出戏的剧本是这么写的:“另一边,谭梅英边跟熟人寒喧,边后退着找座,一不小心踩着牛丰收的脚,忙回身道歉:‘哦哟,对不起,对不起!’牛丰收笑起来:‘哎呀妈,客气啥哩?不就踩了下脚,道啥歉呢?’谭梅英眼睛一亮:‘哎,你这地道的东北话,我都三十年没听过了。’……”谭牛就这样认识了。
谭梅英是由南京话剧团的惠娟艳饰演的,一身归侨打扮,漂亮、高贵,聪明过人。
我正跟张秋歌、肖荣生聊着,希望多获得一些信息,没想到惠娟艳径直走到我面前对导演说:“就是他了。”原来她在挑那个跟她寒喧的熟人,我就这样蒙蒙盹盹地成了她的那个“熟人”。
开拍前惠娟艳向我解释道:“我的熟人必须是三十年前就熟悉的人,那必定是知青无异了。”可不是吗?这个熟人我当得。她还认为后退着找座不大现实,于是改为另一个刚进来的知青战友发现了谭,兴奋地呼喊“谭梅英”,谭回头一看,立即兴奋地向那战友冲去,并撞着了牛丰收,还踩了她一脚;她还把“对不起”改成了“Sorry”,那样更符合她久居海外的身份。
开拍时“熟人”是站着与谭寒喧的,镜头就在“熟人”身后。所以我得用眼角瞟着跑进来的“战友”,适时座下,给演员让出镜头,好让她转身冲去。就这个简单的镜头,为了这一让一转一冲一撞,反反复复拍摄了十余遍,不是我让得迟了,就是她撞得过了。在我与惠娟艳“寒喧”了N次虚拟的话之后,总祘听到江导的喊声:“过!”,满屋子的人才放下心来。
一个镜头的拍摄过程,足以说明摄制人员的认真劲儿:尽管“熟人”仅仅是个背影,顶多给个侧面,惠娟艳还是认真地挑选她的搭挡;尽管这出戏在播出时大概只有一二分钟,演员们还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表演着,直到满意为止,第一次参加拍摄的知青都深有感触:“真是干啥都不容易啊!”
开拍前张秋歌、肖荣生和倪萍在做准备
正与熟人寒喧的谭梅英听到有人叫她,回眸一瞥(肖荣生摄)
“谭牛邂逅”拍摄现场
“哎,你这地道的东北话,我都三十年没听过了……”
海哥2009.12.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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